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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正夫心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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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正夫心態

葉知夏的態度很明確, 林馳霄也清楚他是個清醒的人。

一直都不太懂的瑤瑤歪著腦袋看著氣氛微妙的爸爸媽媽。

“媽媽,我是妹妹。”

葉知夏回神,揉了揉女兒臉蛋:“是啊, 瑤瑤是妹妹。但不能讓那個叔叔知道。”

瑤瑤不太懂: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我們不認識啊,不認識的人,是不可以告訴他們自己家的事情的。穿警服的除外。”

遇見了不對的人,也就沒什麽借口了。二人就近找了家早餐店, 三口人熱爾鬧鬧的吃了。

林馳霄清楚這裏不是提過去的時候,但仍忍不住看瑤瑤發呆。

葉知夏其實很怕他多想。他們的感情,不應該為了不值得的事情而有隔閡。

“你怕什麽?咱們是在帝都定居的, 他且不說不知道,就算知道了, 那麽大的帝都也找不到咱們。”

不管他可能有什麽幺蛾子,只要連人都找不到, 那麽他們就都是安全的。

林馳霄其實有點擔心對方搶孩子。富豪圈子裏類似的事情不少。

另一方面, 雖然不想承認, 但他也確實在意。

擡眸,見葉知夏歪頭看她,眸子裏是只有他能看懂的情緒。

他不該沈浸在自己的想法裏, 葉知夏會多想。她的過去不應該再成為新的傷口。

“我沒那麽想。只是覺得如果他真的繼續糾纏的話, 那確實應該兌現承諾一塊吃個飯。看他樣子也是個有風度的人, 我站在中間,他應該懂得分寸。”

“你真能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?”

葉知夏確實好奇, 畢竟男人普遍占有欲較強, 類似的事情常常少不了火藥味。

上一次劉金風幾句話就挨了林馳霄一記老拳, 這回就這麽豁達了?

“為什麽不能?我跟你才是領證夫妻。月月也只有我這一個爸爸,”深吸口氣, 林馳霄似乎又想通了什麽,“甚至於你不反對的話,讓他見一見月月也無所謂。”

葉知夏從來不否認他得與眾不同,卻沒想到他能做到這一步田地。

見她寫在臉上的難以置信,林馳霄含笑道:

“我確實很在意這些事,但我相信你,更相信月月。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,我身為東宮正室,怎麽能拖後腿。”

葉知夏沒崩住笑了,繼續吃著飯,眼圈竟有些紅了。

她不在意周樹執,但確實在意林馳霄。

一定程度上,她是覺得愧對他的。

也正是因為這樣,林馳霄的話才叫她如沐五月暖陽,清新又向陽而生。

要說放下,此時才算徹底放下。

“所以你也放心,現在的他,永遠都追不上咱們的腳步了。”

這對葉知夏而言只是一點小插曲,對周樹執而言無異於平淡生活中的一記重磅炸彈。

從見到葉知夏開始,到眼睜睜看著她夫妻恩愛的離開,他甚至頭腦一片空白,半晌才反應過來。

轉身順著葉知夏下來的方向上樓,卻不知道該往哪邊走。

葉知夏的態度很明確,不想繼續糾纏。如果他挨個病房找過去,就算找出來了,其實對兩邊也只會不體面。

體面……

該死的體面。

葉知夏一家吃完飯也整理好了心情,一上樓出了拐角處,就看見了坐在樓梯口凳子上的周樹執。

這次葉知夏有了心理準備,剛要開口卻被林馳霄攔住了。

林馳霄整理了一下領口,順利將周樹執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。

“周先生是吧,我姓林,這是我的名片。”.

周樹執接過名片,掃了一眼上面的詞綴就怔了下:“盛夏?那個熟食的盛夏?你是老板?”

林馳霄道:“虛名罷了。這都不重要。只是之前應該把話說清楚了,冒昧一下,請問您是在等朋友嗎?”

周樹執直截了當:“我在等你們。”

“現在顯然並不是好時候。”

周樹執當然清楚,也許最近幾年事情繁雜,時間在他的眉心凝結了一個川字。

“我只是想說清一些當年的事情。林先生,如果您對自己的婚姻生活有自信,應該不建議幾句話吧。”

林馳霄只道:“我當然不會阻止,但如果葉知夏不願意,你也不該阻止我站在中間。越界的是您,周先生。”

葉知夏不是對付不了,只是兩個男人對立站著的時候,她就不想再開口了。林馳霄說的每一個字都足夠她去品味。

周樹執看過來時候,葉知夏也大大方方的看過去,甚至還含笑點點頭,就是沒有開口的打算。

生怕他們再度離去,周樹執聲音多了些急迫:“那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,這孩子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。”林馳霄看見了他眸中的不信任,“我沒撒謊,確實不是你的。但知夏當年的孩子也確實生下來了。現在住院的就是她,只是小感冒。”

“我能去看看嗎!”周樹執聲音多了幾分顫抖。

“當然可以,”林馳霄很是大方,就在周樹執要有動作時候又道,“但你確定要貿然上去?連見面禮都不準備?”

這話說的有道理,可周樹執分不清他是真心的,還是故意將他支走。

林馳霄當然明白他得顧慮:“你既然是孩子生理上的父親,我當然不會攔著。但也希望你清楚,生理上的父親,不代表法律和感情上的爸爸。那是我的孩子,我們夫妻的掌上明珠。與你的關系,也僅限於見一面了。”

林馳霄的話,大方又殘忍。

卻無法反駁。

他只提供了一個精子,孩子從懷到生都沒有絲毫的參與,甚至一度想要墮去從世上抹除。這種人憑什麽當爸爸。

周樹執僵在那裏,足足反映了兩秒,忽然轉身順著樓梯下去。

葉知夏看過去一眼,瞧見他腳步虛浮,顯然心裏已然天人交戰。

林馳霄嗤笑了一句,但又不想說出什麽汙染了女兒的耳朵。

將孩子抱在了懷裏,徑直回了月月的病房。

秋錦雲是個很敏銳的讓女兒,一見二人進來就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。

“怎麽了?吵嘴了?”

葉知夏搖頭:“沒,一點小事。”

秋錦雲也不多問:“沒大事就好。當孩子面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。”

聽出來了其中的提醒,葉知夏其實沒像瞞著,只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。

月月已經醒過來了,退了燒,但依舊難受。剛點上了吊瓶,此時正等著圓溜溜的眼睛四處看。

葉知夏看著針紮進小小的血管裏就心疼得慌,拉起沒打針的手在臉上蹭蹭。

聽見女兒嬌嬌軟軟的叫“媽媽”。.

“我做夢了,夢見了媽媽之前帶我去看的那個奶奶和叔叔,他們是壞人,我知道。我們見他們打我,還罵我是雜種,可兇可兇了。我就四處跑,跑了好遠都看不到爸爸媽媽。”

葉知夏僵在那裏,又聽見月月繼續道:“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了,再也不偷跑了。”

葉知夏強忍下淚意安慰道:“當然,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人傷害月月,媽媽跟你保證。”

月月有些害臊的用被子擋擋臉:“我會散打的,我能保護媽媽。夢裏是我給忘了,現在我想起來了,誰再打我,我就打誰。”

林馳霄感受到她情緒有些失控,忙將人拉入了走廊。

一到走廊,確定孩子看不見,葉知夏才將腦袋埋進林馳霄的胸口。

別的都可以不在乎,孩子這裏真的沒辦法。

“不怪你。”這世上再沒有比林馳霄更了解她的人了。

“是我私自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,不然她不會在我家受那麽多苦。”葉知夏每每想起過去的日子,都會心疼。

“你家是秋家,那裏是葉家,怎麽配相提並論呢?”林馳霄壓低了的聲音透過胸腔傳到葉知夏的耳朵裏。

溫潤的叫人心安。

葉知夏從面沒跟他提過自己的過去,只是這一次,她情不自禁。

“其實……也許是孕中抑郁吧,我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想一了百了。可我站在橋上好久好久,忽然就想到了,就算全世界都拋棄我,都將我視作累贅。至少我肚子裏的孩子會愛我。就像我明明挨打受罵,卻還在期待母愛一樣,小小的孩子是不會被利益左右的。她不會拋棄我。”

所以,寧可與全世界為敵,葉知夏也把月月生下來了。

她是世俗中的傻女人,是村裏的笑話,是無數人指指點點的對象。

卻不再是被世界拋棄的人。

她給自己生了一個對這個世界的牽掛。

她的聲音並不高,卻將林馳霄的心都揉碎了。

“是啊,其實反過來也一樣。那個時候全世界都要拋棄我們的月月,但只有你沒有拋棄她。你給了她生命,養活了她,讓她有機會看見世界上的一切美好。三歲前在葉家,是異常意外,犯人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,但獨獨不能怪到你身上。你跟月月都是無辜的。”.

越是這樣說,葉知夏的情緒噴湧就越控制不住。

但這份情緒並不是負面的,反倒是刮骨療毒後,對陳年舊疾的徹底根治。

上一次是跟夢中前世和解。

現在是跟當年和解。

她現在足夠強大,不用再依附任何一個人。

林馳霄,是她再也不會遇見的絕世好人,是她願意執手一生的伴侶。

她這一生,沒有遺憾了。

兩個人就在走廊上膩歪了半晌。

郎才女貌的,是個人路過都會多看兩眼。

好在二人都是個臉皮厚的人,就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。

這時候正好瞧見吳迪風風火火的過來。

正值過年期間,醫院反而比平時更忙碌。正是因為過年期間熱鬧,意外事故也比平時多。醫院幾乎人滿為患,護士自然也是腳不沾地。

所以除了昨晚匆忙間打了聲招呼,這還是頭一回見。

“葉知夏,你這熟人不少啊。我聽見有人打聽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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